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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章[万字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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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学院平日里是太生们读书识字的地方, 同时也是每年姜国祭祀圣贤的圣地。

原本姜苌黛只是随百官和太子来参拜圣贤石像,因侍卫汇报漠阳公主也在此处游玩,方才想来看看柳媚儿。

艳阳高照的白日里没有盛夏里的炎热, 柳媚儿满心欢喜的弯着眼眉朝不远处的黛姐姐笑了笑。

可迈步走近的黛姐姐面上却没有几分欢喜, 反而神色严谨的紧。

难道是朝中出什么事情么?

漠阳手持长弓看向走来的姜国长公主微微挑眉压低声道:“总感觉来者不善啊。”

因着自幼习武的缘故, 漠阳其实不止一次感受到这位长公主步伐轻盈呼吸低柔想来武功亦是不低的。

“什么?”柳媚儿不解的说了句。

“没什么。”漠阳懒得多说,随手把长弓扔给柳大人, 而后主动迎向长公主。

姜苌黛见柳媚儿抱住长弓亦步亦趋的跟在漠阳公主身后薄唇微抿紧几分。

别人让她做什么, 她就做什么,这般岂不是太容易被勾走了心。

“听闻长公主剑术精湛, 漠阳想来领教一番。”漠阳一直听父皇屡次夸奖姜国长公主深谋远虑, 因此心间有些不服。

“漠阳公主是远道而来的贵宾, 还是不要刀剑,以免伤了两国和气。”姜苌黛并不想同这好斗的漠国公主浪费时日。

漠阳见这长公主完全不想搭理自己,心间更是傲气的很, 随即将手中小刀佯装无意的飞出道:“糟糕,不好意思脱手了。”

只见长公主身旁的一位女将军将飞出去的小刀踢了回来。

那锋利的小刀从漠阳耳旁飞过没入身后数尺之远的树木。

“好俊的功夫。”漠阳真是没想到姜国武术高超者大有人在。

容悦眉头微皱的看着这位出手狠毒的漠国公主, 假若不是长公主未发话, 非得教训一顿才是。

“既然漠阳公主想要比试, 那就让属下来领教一二。”容悦随即出声。

“好啊,乐意奉陪。”正好漠阳这段时日都快在姜国都闷死了。

两人随即跃上擂台,柳媚儿手里抱着长弓本想下意识跟漠阳公主,可还没迈开步,耳朵却听到黛姐姐的一声:“过来。”

柳媚儿不解的偏头看向黛姐姐, 而后迈步走近过去。

姜苌黛并未迎上她探来的目光,而是故意冷落着她,直直望着那擂台之上打斗的身影。

七月末旬里天气越发降温, 清风徐来时还有些许凉快。

从枝叶间透出来的日光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柳媚儿耐心的等着黛姐姐出声,低头望见黛姐姐纤长的影子,小心的迈步将自己的影子同黛姐姐的挨近了些。

“你觉得谁有可能会赢?”姜苌黛见身旁人久不出声,只得主动开口。

柳媚儿连忙抬起头,移开目光生怕被黛姐姐瞧见自己的小心思,脸颊微微泛着红应:“应该是武功高强的容将军会获胜吧。”

毕竟容悦被称为战场上常胜将军,想来养尊处优的漠国公主总是比不了的。

姜苌黛见她神情专注的望着擂台揶揄道:“我以为你会觉得漠阳公主更胜一筹呢。”

“黛姐姐怎么会这般觉得啊?”柳媚儿有些困惑不解。

“方才见你与漠阳公主谈笑自若,交情看起来很不错啊。”姜苌黛索性直白的说出来。

“其实也还好吧。”柳媚儿没敢说漠阳公主最是喜欢拿小刀威胁人的举动。

毕竟现下柳媚儿也知道姜国想要跟漠国和好来保持稳定局势,所以漠国公主再刁难朝堂官员也都不敢啃声,柳媚儿心想自己忍忍也就过去了。

姜苌黛见她没有反驳,心间更是沉了沉。

大抵她这人无论看谁都是好的,真是……花心。

那擂台之上的两人不过数招便已分出胜负。

容悦双手犹如折扇般展示夺来的小刀原数奉上道:“漠阳公主承让了。”

“好功夫,那便再来!”漠阳从腰间抽出长鞭,犹如闪电一般的攻击。

不过容悦看到长公主的眼神示意便停了手道:“抱歉。”

“真没意思。”漠阳只得停下手,两人从擂台下来时,容悦看了眼同驸马站在一处的长公主,好似面色不太好啊。

几人因事而分道离去,柳媚儿依依不舍的看了看远去廊道的黛姐姐。

漠阳嫌弃的念叨:“你再看长公主,小心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柳媚儿默默收回目光应:“我刚才好像惹长公主不高兴。”

“我看没有吧。”漠阳见长公主对于这位柳大人并没有多少留恋不舍,假若不是柳大人亲口说两人是夫妇,恐怕漠阳都不会信,“不过长公主对你一直都这么冷冰冰的么?”

“不是的。”柳媚儿面色微微泛红起来,“长公主有时还是很温柔的。”

“你确定不是你一厢情愿的眼瞎?”漠阳有些不太相信。

额……

柳媚儿看出漠阳公主的不相信,心间也很无奈,毕竟大部分人都觉得自己跟黛姐姐这桩婚事有名无实。

傍晚漠阳公主出太学院,一路上马车转悠不停来到富丽堂皇的金玉楼。

“这就是你们姜国最有名的酒楼,金玉楼?”漠阳让马车停了下来,饶有兴致的说,“走,你跟我进去看看。”

柳媚儿却死也不愿意下马车说:“不行,长公主会生气的。”

上回黛姐姐就已经因为金玉楼的事而不高兴,这回柳媚儿可不想被罚跪一宿。

“真是个胆小鬼!”漠阳就没见过哪个男人比这位柳大人还要惧内,“算了,你且回去吧。”

说罢,漠阳领着几位侍卫进了金玉楼,柳媚儿松了口气,改道回驸马府。

当夜色笼罩住都城,万家灯火亮起,驸马府内柳媚儿陪同常氏用完饭,方才回屋内歇息。

白日里一直跟着漠阳公主忙碌不停,很快困意就涌了上来。

柳媚儿睡到迷糊之时,忽地察觉枕旁多了一个人。

整个人随即惊醒过来,柳媚儿睁开眼一看,才发现是黛姐姐。

“怎么了?”

姜苌黛躺在外侧,偏头望着呼吸不稳的人。

柳媚儿松了口气乖乖躺下问:“黛姐姐几时来的?”

姜苌黛本来只是想看看她是否同人厮混,可不知怎么的就随着她躺下来了。

“有一会了吧。”

因着屋内早已熄灭灯盏,纱帐内更是昏暗的紧,柳媚儿看不太清黛姐姐的面容,只能靠听声来猜测黛姐姐的情绪。

“这么晚黛姐姐一定很累了吧?”

“嗯。”姜苌黛在暗夜里清晰触碰到她的面容,薄唇贴近她的额前亲了下,“快睡吧。”

柳媚儿心间跳的有些快,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低低应:“嗯。”

其实黛姐姐除了偶尔的冷漠,大部分时候还是很温柔的。

一夜无梦睡到天亮时,柳媚儿醒的很早,枕旁的黛姐姐还未醒。

纱帐内透着些许光亮,使得沉睡中的黛姐姐犹如画中人,柳媚儿视线落在那微抿紧的薄唇,心间还跳的飞快。

黛姐姐的肌肤就像冰雪一般,那纤细的脉络泛着些许青蓝,几缕墨黑的发丝犹如水中藤蔓一般贴在侧脸,反倒更加衬得几分雅致精美。

柳媚儿微微挨近些还能闻到黛姐姐周边弥漫赤霞海棠花香,其间夹杂些许热意。

两人的衣裳大多是单薄的紧,柳媚儿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向黛姐姐身前,脑海里模糊的闪过两人亲昵的画面时,耳旁不由得发烫的紧。

待察觉那秀眉微蹙时,柳媚儿慌张的扯过被褥盖住脑袋闭上眼,深深自责自己方才的臆想。

很快枕旁人有了动静,看来黛姐姐要起身离榻了。

柳媚儿慢慢探出埋在被褥里的脑袋出声:“黛姐姐这般早就要醒了么?”

“嗯。”姜苌黛指腹将身前的墨发撩至耳后应。

对于朝事的忙碌,姜苌黛也没有办法的。

“你再睡会吧。”姜苌黛系着衣带看向那薄被里的人的眼眸有些歉意。

自己还是太忙了。

说罢,姜苌黛便出了屋。

柳媚儿独自卧在床榻其实已经睡不着了。

那一侧的床榻依稀还残留些许余温,可那赤霞海棠清香却已经消散干净了。

整个人趴在床榻的柳媚儿脸颊羞红的嗅着被褥,心间更是咚咚地响。

唉,好想亲亲黛姐姐啊。

可是柳媚儿怂的很,从来都只有等着黛姐姐给的份,哪里敢去讨要半分亲昵。

时日辗转至八月初旬,漠阳公主似乎已经厌倦每日里的吃喝玩乐,连带柳媚儿也好不容易消停一段时日。

清晨的园林很是安静,漠阳把玩手中的小刀看着屋内使者们道:“此次出使诸位该做的要小心做好,可不要让父皇失望了。”

“是。”

姜国礼部官员大部分都不敢去园林,因此只有柳媚儿跟在漠阳公主身旁听后差遣。

某日在园林内出入时,柳媚儿无意间发现这些漠国使者们每日里搬运不少箱子出去,可却没有再运回来。

那些箱子里装的东西似是沉的紧,有时好几个大汉抬一个箱子看起来都很吃力。

可柳媚儿并没有管辖漠国使者们的权力,所以也没有办法去过问。

只不过柳媚儿多留了几个心眼,一番观察收获却颇微。

漠国使者们长相装扮与姜国人大有不同,平日里出行都极容易引人注目,所以发现他们大多是在傍晚时出动。

姜国都城经过数年的扩建现如今街道繁杂交错,就算是本国人都有不识路,可漠国人马却能够很是熟练的进出其中。

实在是很难让人不多想。

夜间柳媚儿回府兀自沐浴,心里便想着将此事说与黛姐姐。

大抵是想的太过认真,柳媚儿泡在浴水都没有察觉到身旁有人靠近。

直至水声潺潺响起时,柳媚儿察觉脸颊忽地滴落些许水珠,偏头望见未着衣缕的黛姐姐,整个脑袋忽然放空了。

“你在想什么?”姜苌黛见她一直不出声,只好缓缓靠近了过来询问。

她这段时日表现的还算安分守己,姜苌黛心间稍稍松了口气。

猜想或许她跟那个女子只是初生好感,自己多加上心些,柳媚儿也就忘了她。

柳媚儿缓慢的移开视线,没出息的红了脸不假思索道:“唔,黛姐姐好白啊。”

唔,不对!

“是吗?”姜苌黛浅笑的看着,葱白指腹挑起她的下颌,认真打量道,“媚儿最近确实晒黑了不少。”

整日里跟着漠阳满城跑的柳媚儿真的是不禁晒。

“很不好看的吧。”柳媚儿皮肤娇嫩,太烫一晒就容易留下比平常人还要深的印迹,所以一般情况柳媚儿都不想长时间晒日光。

这般说着,柳媚儿恨不得将整个人藏在浴池里。

“不会。”姜苌黛见她真上了心,连忙开口说,“媚儿还是很好看的。”

其实姜苌黛觉得柳媚儿太白了,反倒容易让人说她过于阴柔,若是黑些兴许还能掩盖几分女儿娇气。

柳媚儿被夸的嘴角止不住上扬,掌心害羞的拨弄水面的花瓣忸怩道:“等冬天多捂会就能变回来的。”

姜苌黛见她心里如此在意,微微挨近了些,俯身亲了下她水嫩的脸蛋道:“媚儿,我喜欢的从来不是你的外貌而是你的心。”

“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姜姜苌黛指腹描绘她的眉头,欲言又止的停了停,又道,“因为我的心除了你,再也放不下别人了。”

对于这突然的热情倾诉,柳媚儿欣喜若狂,紧张到磕磕巴巴的点头应:“嗯。”

“虽然我现在有些快要找不到你的心了。”姜苌黛眉眼露出几分忧愁,指腹没入浴池,握住她的手腕放在唇旁亲了下,垂眸之间露出柔媚让人惊艳不已,“可是我还是想把我的心给媚儿。”

“媚儿,你想要我的心吗?”

柳媚儿呼吸不平的应:“我、想……”

“那你自己来拿,好吗?”姜苌黛看着被逗弄的面色潮红的人,心间亦是想的紧。

这么长的相处,姜苌黛发现柳媚儿从来没有主动对自己表示过亲昵。

她一直都是被动接受自己的主动,却极少向自己表露她的渴望。

姜苌黛不认为自己对柳媚儿没有吸引,可还是想着要柳媚儿主动向自己索取。

只是话语说出口后,她却忽地没了动静。

仿佛先前的热情忽然间消失,姜苌黛抿了抿薄唇有些失落,

随即缓缓从池水里出来。

“黛姐姐?”柳媚儿眼巴巴的望着要离开的人唤。

“你不想的话,那就不要勉强吧。”黛姐姐神情平静的说着,指腹系着衣带,转身却离开里间。

柳媚儿懊恼的从池水里出来,心想自己怎么可能不想要呢。

只不过一直都是黛姐姐主动,柳媚儿都习惯了。

现下黛姐姐忽然间又变了,柳媚儿却有些不太习惯。

等柳媚儿心灰意冷的从里间出来,只见黛姐姐还在屋内,心间方才舒缓了些。

幸好黛姐姐还没生气到要回公主府睡的地步。

一直具有良好反思精神的柳媚儿眼巴巴的望着梳发的黛姐姐,心想自己主动的话,那要该怎么主动啊?

如若主动没有把握好,那会不会变成好色之徒呢?

这般思来想去柳媚儿反倒越想越冷静了。

姜苌黛起身走至床榻,见她还坐在软塌发呆,眉头微皱道:“难道有什么事你非要现在想的出神不可?”

柳媚儿被这么一问,想起先前思量漠国问题,连忙起身跟过去说:“我发现漠国使者们好似有在都城秘密活动的迹象,所以想着要不要告诉黛姐姐。”

“秘密活动?”

姜苌黛解下纱帐,偏身望着已经很是自觉爬进床榻被窝的人,“你的意思是漠国使者们此次出使可能别有用心?”

“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柳媚儿不想误导黛姐姐,所以说的比较谨慎,“不过漠国使者们来都城带来好多箱子,现下却运出大半不止。”

“箱子里大概装的都是金银财宝吧。”姜苌黛思量着说道。

毕竟五国本来就互有进攻吞并心思,奈何各国之间利益密布,牵一发而动全身。

因此哪怕姜国当初几近灭国,可周边五国却很难达成共识灭掉姜国。

有时一只手能够掌握全局,忽然间换成五只手反而会起了乱。

漠国皇帝思虑周全,现如今知道姜国亦不是当年孱弱小国,自然是想着硬的不行软的来。

“此次漠国使者们明面参加不少宴会,其中来往最为密切的大抵就是武家兄弟。”

姜苌黛躺在外侧心中已然思量出几分漠国皇帝的意图。

那位漠国公主大抵就是来搅乱姜国官员的视线。

柳媚儿好奇的问:“难道武家兄弟跟漠国使者有什么秘密来往么?”

姜苌黛见柳媚儿还没能理解其中含义,便只好直白出声:“五国互派细作来往古已有之。”

柳媚儿震惊的看着黛姐姐,心想这岂不是卖国求荣。

“此事你暂且不要声张,先看看他们要做什么吧。”姜苌黛一直都在等武家兄弟自露马脚,现下倒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

“嗯。”柳媚儿真没看出来漠国出使带着如此险恶心思。

一时之间榻上两人倒是难得心平气和的很。

柳媚儿心里想着有空再多去观察漠国使者们平日里的去处,耳旁却忽地传来声:“媚儿,你就没有旁的话要对我说的吗?”

“旁的话是什么?”

柳媚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姜苌黛见她全然没有想要亲昵的意思,心间有些怀疑自己或许真是老了。

否则怎么她就这般不对自己上心呢。

没能得到回话的柳媚儿,只见黛姐姐毫不留情的转过身背对自己,方才意识原来黛姐姐提的不是政事。

“黛姐姐?”柳媚儿记得平日里黛姐姐都会搂着自己睡的,可今日却把自己落在一旁,只得主动挨近了些。

“我困了。”姜苌黛闭着眼气的不想再与她说话。

柳媚儿听着这般冷漠的话语,原本探出来的手只能默默的收回被窝。

好一会柳媚儿也没能见黛姐姐转过身,只好自己小心翼翼的挨近,方才闭上眼入睡。

深夜里的姜苌黛睁开眼时,枕旁人气息绵长早已是熟睡。

姜苌黛转动身子时才发现后背贴着一个暖乎乎的火炉。

唉,她难道对自己就没有半点欲念吗?

这般睡到天亮,柳媚儿醒来时黛姐姐早已离开。

整个人失落趴在床榻,到底怎么主动嘛。

难道要直接亲、亲上去么?

光是这般想想,柳媚儿就已经心跳快的吓人。

“可是黛姐姐如果生气的一掌打了过来,那怎么办?”

柳媚儿脸埋在枕头里碎碎念叨,耳朵却已经红的显目。

一日复一日,眼看中秋佳节即将来临之际,王宫亦在准备盛宴。

漠阳因着察觉到近日时常有人跟踪自己,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只带柳大人随意瞎逛来吸引注意。

“快点,今日我想去找那位容将军比试。”

“可是容将军她并不常有空。”柳媚儿解释着。

“放心,我早就打听到她时常来这家酒楼吃酒。”漠阳上了二楼很快就寻到人。

容悦拎着酒盏挑眉看向这位不肯罢休的漠阳公主说:“公主还请见谅,微臣真的没空。”

漠阳一点也不介意这位女将军的冷漠,自从知道她是大败庆国的黑甲将军容悦之后,反倒很是欣赏她道:“我看区区一个姜国将军太过委屈你了,不如你来我们漠国当元帅如何?”

“不敢当啊。”容悦现下只想好好喝酒,而后等岳月那个小妮子来,好要回玉佩。

“你不愿意?”漠阳不想可惜这般出色的将领之材,“那价钱你随便谈,说不定将来封侯也是可以的”。

话音未落时,岳月轻身从窗外入内挑衅道:“老姑婆,为了这破旧玉佩,你用得着找我爹爹告状吗?”

“把玉佩还我。”容悦耐心全无的说。

“很简单,你跟我认真比试一场呗。”岳月坐在一旁倒着茶水,偏头瞥见另一位模样靓丽的女子,“姐姐,你哪位?”

漠阳见这小姑娘看着年轻可身手却很是了得,不由得赞赏道:“我乃漠阳公主。”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传说比太阳还耀眼的漠国公主啊。”岳月认真打量身段样貌,一本正经的说,“好像有点言过其实啊。”

容悦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小妮子嘴真毒啊。

“你、你说话真有趣啊。”

漠阳忍了口气,心想没必要跟一个小姑娘争执不休。

岳月自顾自倒着酒大口饮尽,转而看向容悦道:“老姑婆,这里人多口杂,我们出去去比试吧。”

容悦眉头气的突突直跳应:“我说过多少遍,不准再叫我老姑婆!”

“好吧,老姑婆要是追上我,我就不叫你老姑婆。”岳月坏笑的纵身飞出窗外。

容悦随即从窗户跃出,屋内顿时空了不少。

漠阳见她们都是高手,便凑热闹的腾空追了上去,只见三人身形轻巧的跃过屋檐,很快消失视野。

一旁的柳媚儿看的是目瞪口呆,直到店小二走了过来道:“客官,方才那几位高手您认识的友人吗?”

柳媚儿点头应:“嗯。”

“那就好啊。”店小二捧着算盘,十分迅速的拨弄算珠,“客官一共是两百两一十七两银钱,请问是给银票还是给银子?”

这时柳媚儿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们喝的都是什么酒啊,这么贵的吗?

午后回驸马府的柳媚儿,因着时间尚早,便回了院落休息

柳媚儿沐浴后在屋内软塌作画,这一幅长卷花了柳媚儿好些时日,现如今才终于完工。

画卷展开时便露出一幅熟睡美人图卷,柳媚儿很是喜欢这般闲散自然的黛姐姐。

朝堂之上的黛姐姐过于疏远,柳媚儿总是有些畏惧。

闺房之内的黛姐姐却很亲近热情,可惜自从上回夜里之后,黛姐姐又冷漠好几日。

柳媚儿对此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把思念描绘进画中。

傍晚姜苌黛从王宫出来回到驸马府,现如今因着常住驸马府,所以柳媚儿院落单独安排宫人们伺候。

独自入内的姜苌黛,只见屋内夕阳余晖落在地面反射些许光亮。

软塌上似是熟睡的人散落一头乌黑长发,素白长袍越发显得她身段消廋,玉足则垂落在一侧。

姜苌黛放低步伐缓缓走近了些,探手替她捧住即将落地的长发,鼻间轻嗅时还能闻见些许清香。

晚风吹动着窗外的枝叶,那摆放的画卷被吹动的滚动至地。

画卷中的房屋景象与屋内相差无几,自然姜苌黛猜的出来这画十有八九是她自己画的。

琴棋书画,柳媚儿除却琴实在是学不会,其余的却是学的极好。

当然大抵跟她的沉稳性情有关,她做事一直都不急不躁,书画修身养性最是适合她的。

待探手拿起画卷时,姜苌黛才发现画中有一女子闲坐看书。

姜苌黛瞧着画中人有几分似自己平日里的日常起居,甚至其间不少服饰都很眼熟。

这才确信画中人是自己。

心中不免有些期待,可细看姜苌黛又觉得画中人不像自己,反倒更像柳媚儿眼中的自己。

画中女子随意闲坐却尽显儒雅,可自己并不总是如此随和儒雅,大部分时候更多是精于谋划。

而画中女子窗外则是一对携伴飞鸟,画境似飘渺若仙,全然不似凡间景象。

媚儿本是想打个瞌睡,没想到睁开眼已是黄昏。

只见黛姐姐静坐在榻旁,而手里还捧着自己的画卷。

“黛姐姐!”媚儿还没有想过把画给黛姐姐看的。

“怎么了?”姜苌黛将画卷用丝带绑好,偏头看向因着熟睡而脸颊落下一截红色印迹的人。

因着刚醒的原因,柳媚儿眼眸有些呆,这般看着反倒可爱的紧。

柳媚儿看了看黛姐姐手中的画,又看了看黛姐姐面容,心想到底黛姐姐看了画么?

“今日回来的好早啊。”柳媚儿选择移开话题。

“嗯,中秋节要来了,所以朝中事务早早就处理妥当。”姜苌黛并未将画卷放下,而是仍旧握在手中,“媚儿,你去洗洗脸吧。”

柳媚儿点了点头应:“嗯。”

从软塌起身的柳媚儿踩着木屐极辣时,又犹豫的停了下来,望了眼仍旧握着画卷的黛姐姐。

“怎么了?”姜苌黛满心都在想她这画应该是要送自己的吧。

“没、没事。”柳媚儿不好意思要画。

待洗漱一番,屋内自然有些暗,两人出了院内随同常氏用饭。

三人现如今倒不似最初那般僵硬,不过柳媚儿发现黛姐姐话语是真的少。

而常氏平日最多的念叨是柳媚儿,旁的也很少提及。

这般一顿饭吃下来都很安静。

晚间饭后散步消食的柳媚儿沿着石道一路慢走。

姜苌黛难得好兴致的陪着她走了一圈才回屋。

可直至两人洗漱躺下,姜苌黛发现柳媚儿并没有想要主动亲昵的意思,心间微失落了会。

“媚儿,睡着了么?”

姜苌黛偏身靠近些。

那已经熟睡的人没有半点反应,姜苌黛叹了声,指腹轻刮了下她的鼻头道:“没良心的小家伙。”

天光大亮时,柳媚儿早早醒来穿戴整齐想要陪同黛姐姐用饭。

毕竟昨夜的黛姐姐看起来好像已经心情好转不少,或许自己只要努力主动,黛姐姐就不会不开心了。

两人在亭内用饭时,朝霞隐隐透出天际,柳媚儿眺望着远处弥漫的朝霞,不由得心情大好。

姜苌黛倒不怎么有兴致赏景,只是想起自己或许在媚儿眼里还比不得朝霞赏心悦目,心情就不太好。

“这个馅饼黛姐姐不喜欢吃么?”柳媚儿见黛姐姐吃的极少询问。

“没有,只是吃不下了。”姜苌黛觉得或许自己是等不到她主动亲昵。

待用完饭,姜苌黛更换朝服便要出府了。

柳媚儿站在一旁看了又看,犹豫的走上前唤了声:“黛姐姐。”

廊道尽头的姜苌黛身影微停,只见柳媚儿迈步小跑过来。

那落在唇间的轻触一瞬即逝,姜苌黛略微诧异的看着一句话都不说就掉头跑了的人,心间还有些没有缓过神。

她,刚才是亲了自己么?

姜苌黛指腹轻触薄唇,还有些意犹未尽,虽然面色平静让宫人们都看不出什么变化。

可那耳垂却有些许发烫的紧,姜苌黛迈步离开廊道,猜想她能做到这份上大抵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随行的宫人们却诧异的都不敢相信今早眼前却看见的事。

小驸马竟然敢当众轻薄长公主,这要是让外边的花花公子们看见,怕是小驸马能被无数人的眼光给杀死不可。

柳媚儿一路狂奔都不敢回头,心口扑通的跳个不停。

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了黛姐姐!

如果黛姐姐不高兴的话,今晚柳媚儿都不敢回来了。

这一日里漠阳看着柳大人发呆似的傻笑,心想长公主怎么会嫁给这么一个绣花枕头呢。

果然大美人眼睛都很瞎啊。

午后柳媚儿去礼部呈交近日的漠阳公主日常用度文书。

礼部官员们看着这位柳驸马上扬的嘴角只觉得有些瘆得慌。

“难道这位柳驸马是被漠阳公主给欺负傻了不成?”

“是啊,这面上的笑怎么能没有半点变化。”

宋远山翻看文书,对于柳驸马的处事能力自然是挑不出毛病。

只不过同样对柳驸马过于怪异的笑容弄的有些困惑。

“柳兄,今日莫非发生什么大喜事?”

“没、没啊。”柳媚儿弯着眼眉笑了笑。

这样的回答实在很难让人不多想啊。

午后柳媚儿回到漠阳公主园林,因着看见那群满是络腮胡子的漠国使者们才逐渐恢复些理智。

“这些装的是什么东西?”柳媚儿喊住搬运东西的侍卫们。

漠国侍卫们并不把这位姜国官员放在眼里只随意应付:“回大人,只是闲杂物品。”

说罢,侍卫们自顾自的离开。

柳媚儿隐隐的听见这些箱子还有些许声音,好似是女子哭泣的声音。

傍晚时从园林的箱子被很奢华的马车运出去,柳媚儿骑着马跟了一路,最终却还是跟丢了。

心间有些失落的柳媚儿回驸马府时还有些担心。

假若那里面装的是人,那足足有好几十人被运出去了。

姜苌黛入屋便看见发呆似的人,探手敲了下她的额前嗔怪道:“你好大的胆子。”

今日那么多宫人,她真就不怕被人传出去。

柳媚儿眼眸茫然而无辜的紧,待缓过神才意识到黛姐姐说的是今早的事。

“我、我……”柳媚儿哪里有什么可反驳的话呢,最终只能认罪的说,“我错了。”

姜苌黛见她被吓得立刻认错,忍俊不禁道:“你说你错哪了?”

“我不该、不该亲黛姐姐。”柳媚儿羞红了脸低垂脑袋应。

“不对。”

柳媚儿有些纳闷的抬起头,只见黛姐姐满脸为难的模样出声:“我的意思是你不该在外人面前那般主动,宫人们又该看你笑话了。”

“她们笑话就由她们笑话吧。”柳媚儿反正习惯了,“黛姐姐不生气就好了。”

“谁说我不生气?”姜苌黛偏头望着她故意吓唬。

柳媚儿一脸紧张道:“那,那我要去罚跪吗?”

姜苌黛忍俊不禁道:“不可以。”

“你亲都亲了,罚跪又有什么用?”

“那我要怎么办?”

“我要罚你再亲一回。”姜苌黛真没想到她会这般当真。

柳媚儿不敢相信的看着黛姐姐,才缓慢的意识到自己没听错。

姜苌黛挑眉道:“你不愿意?”

“没、没有,愿意的。”明明是秋日里,柳媚儿掌心却渗满了汗水。

当薄唇轻抵时,柳媚儿还有些不太真切。

“你的嘴好凉啊。”姜苌黛眼眸浅笑的望着她。

柳媚儿跟着笑了起来,认真抿了抿唇应:“好像是有点。”

其实柳媚儿是害怕到有些冒冷汗。

果然主动,真是太难了。

夜深时两人沐浴过后,纱帐垂落之时,屋内只留一盏灯照明。

从来都是被动的柳媚儿第一回看到被动的黛姐姐是何等风情万种。

“媚儿……”

那耳旁的呢喃顺着耳侧落入心间时,柳媚儿整个人都要酥软。

待山间芳华尽露时,柳媚儿累的整个人直接趴下就昏沉沉睡了。

天明时常氏等着两人来用饭,往日里一大早起来的两人破天荒都起晚了。

柳媚儿红着脸入座时不敢看常氏,当然更不敢看黛姐姐。

姜苌黛于桌底指腹缠绕柳媚儿手时,其实对于她昨晚半途而废实在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谁能想到她竟然累的直接昏睡过去的。

现下回想起来,姜苌黛真是不知该笑还是该无奈。

难得的沐休日,柳媚儿被黛姐姐一步步牵出常氏屋,整个人羞得无地自容。

“不许低头。”姜苌黛故作正经的看向她。

柳媚儿听话的抬起脑袋,眼眸水灵灵的望着满面桃红的黛姐姐时,忽地想着或许黛姐姐也是跟自己一样的心境吧。

“你这般望着很容易让我多想的。”姜苌黛指腹捏了捏她的脸蛋,心想明明是昨夜害的自己那般窘迫处境的罪魁祸首,偏偏自己还说不得她半句。

否则真怕她就要眼泪汪汪的掉下来不可。

“我下回不会睡着的。”柳媚儿害羞的保证。

姜苌黛收回手意味深长道:“可不能给你下回折腾人的机会了。”

柳媚儿不解的问:“为什么?”

“你自己想想为什么吧?”姜苌黛牵着柳媚儿往院落走去。

“我做的不好吗?”柳媚儿害羞的挨近了些,“还是黛姐姐不喜欢?”

待房门被推开时,姜苌黛指腹轻扯住她的衣领道:“傻瓜,因为这一回还没结束,哪来的下回?”

当柳媚儿被牵进纱帐之内,才意识到现下可是白日里啊。

屋外的艳阳高升时,外边的宫人们早已知趣避在院外。

因常氏嘱托特意前来送月饼的常玉,见到院外一干人等时,还很是困惑。

大白日里门窗紧闭岂不是闷的慌?

午后屋内亮堂不少时,柳媚儿红着脸默默扯过被褥,心想今日是不是太过白日宣yin了。

可是枕旁的黛姐姐好像并没有想要消停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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