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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 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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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雷焱说得不错,两个孩子平常都不会把手枪带在身上,但今天他们刚好上完赵云英的课,枪也未来得及卸下就被叫到这里。古天辰微微晃动了一下身子,清晰地感觉到在他腰侧的手枪的沉重。他想不到老爸对他的诺言会这麼快就兑现,但是,自己可不可以亲手杀死他却是一个问题…“可以带我们去见他吗?”古天辰问道。

“天辰,你该不会是想…”风急忙说道,他们相识多年,早就熟悉对方说话的语气,他听得出古天辰的语气很是冰冷,不禁担心自家兄弟会不会因为控制不住怒火而杀人。

古天辰置若罔闻,随着古雷焱和梁永权两个人而去。风和陈锦秋对视一眼,接着也跟了上去。

五个人到了“牢子”前面,正确而言,那只可以算是地下室,看得出本来的用途其实是存货用的。现在就用来充当关押刘君瑜用的“牢子”。厚重的铁栏后面坐着一个人,蓬头垢面,满身脏黑。他的头无力地垂下,双眼无神,那个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目中无人的刘君瑜了。

刘君瑜听见有脚步声,抬起头一看,眼睛和嘴巴古得老大。良久他才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们…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你们是来杀我的?你…你是古天辰吗?你到底是什么人?现在…你一定很痛快的了…看见我这个落泊的模样…是我犯贱…你要杀就杀吧…”

“…原来你都知道自己犯贱?”古天辰毫不犹疑地释出毒气:“如果你稍微有用点脑子,就不会发生那种事。”

看见刘君瑜没有回应,古天辰只好道:“你就那麼希望我杀你?”

“要杀就杀,哪儿来那麼多废话!”刘君瑜怒道,在这段时间里面,他终于认清事实,也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想起来他也有点内疚,但他还是想不明白古天辰和青龙堂之间有什么关係,令他老爸怕得要死“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会杀你,”古天辰冷冷地道:“也会让你做个明白鬼。”风马上想要劝说,但古天辰摆了摆手阻止风进一步行动,又对刘君瑜说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指了指古雷焱说道。

“不知道。”刘君瑜老实答道。“他是青龙堂的堂主,也是我的爸爸。”古天辰顿了顿又说道:“这样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不会吧…你…难道你不是孤儿吗?”刘君瑜惊讶地叫道:“你不是一直都住在儿童之家吗?”

“不错。说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提早跟我老爸相认。”看着刘君瑜疑惑的样子,古天辰不禁问道:“难道你老爸什么都没有向你提过?”

刘君瑜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看见古雷焱和梁永权也没有什么反应,古天辰叹了一口气,把他在别墅逃脱之后的经歷一一告知。

“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经歷实在匪而所思。”刘君瑜得出一个结论:“想不到你竟然是一个黑道老大的儿子…一个混混、烂仔…”

“我不否认。”事隔多时,他也不是从前的他,古天辰才不会在意这种揶揄。可是这几个字却令他想起早已死去的朋友们…想到这里的古天辰不禁怒气勃发,他抽出“天皇”,枪口对準刘君瑜“现在,你可以死了。”

“天辰,千万不可以杀人!”风完全慌起来,抓着古天辰的手想令他放下手枪:“即使你杀了他,阿三和老黄他们都不会复活!天辰,不要为了这些无法挽救的事令自己的双手染上血腥!天辰,我求你!我求你!”

在旁边的三个人都没有说话的打算,他们都是江湖经验丰富的黑道,见惯生死,自然不会有反应。古雷焱和梁永权根本不在乎刘君瑜的生死,而陈锦秋则是想看看自家头儿会怎样做。他所熟悉的古天辰是一个理智、温柔的人,在他受伤的时候每晚为他处理伤口…他有点不相信古天辰真的会开枪,不过,如果他真的开枪的话,他也可以理解。换转那种惨剧发生在他的身上,他也会选择开枪。

古天辰的眼中爆出前所未有的凶光,不论风怎样努力瓣他的手指,他的枪也依然对準刘君瑜的头颅。生死存亡之际,刘君瑜终究是忍不住哭了。

古天辰看见这一幕,原本坚定的心在剎那间动摇了。刘君瑜的表情异常悲戚,泪水源源不绝地流下,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从前的自己为死去的朋友们哀伤一样…古天辰的内心剧烈地挣扎,到底他杀,还是不杀?

他看了看风,风还在不断地劝阻,他也几乎要哭了:“…千万不可以开枪!天辰!我可不希望我的兄弟变成杀人犯!”听到这句,古天辰惊讶地看着风,原来他是这样想的!原来他不希望我变成草菅人命的冷血怪物!

好不容易,古天辰艰难地咬了咬牙,终于垂下了持枪的手。风高兴得几乎要跳起舞来,陈锦秋则是鬆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跟了一个好老大,而古雷焱和梁永权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太大反应。

刘君瑜看见古天辰不杀他,不禁抬起头,露出疑问的目光“你不要误会!我依然很想杀你!”古天辰无奈地说道:“只是…只是我想通了‘怨怨相报何时了’的道理而已,就好像风所说的一样,即使我杀了你,阿三和老黄他们都不会复活!我才不要为了过去的事令自己的双手染上血腥,成为一个草菅人命的冷血怪物!”

“我想我应该有权决定你的去留,”古天辰看了看古雷焱,又道:“我认为你应该去警署自首。你的罪孽深重,儿童之家三十条人命都是你一手促成…在你坐牢的日子里面,你将会明白自己犯过怎样的错,好用你的生命来赎罪。”

古雷焱弹了弹指,走廊的转角立即跑来一个手下,把地下室里面的刘君瑜带走。古天辰和风都鬆了一口气,法律会还他们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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