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光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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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贵一听,兴奋得满脸通红,道:“我们摸过去,根子,你跟在我后面,要是情况不对,你就赶紧跑,下山来打电话。”

他仍保持着军人的风格,李福根心中佩服,也不多说,只应了一声:“好。”

却与黑豹几个商量,黑豹跟老四眼两个先跑上去,大官人居中通消息。

看林人的屋子在半山腰一块坪上,屋后面就是林子,李福根两个把脚步放轻了,从侧面摸过去,远远的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光头,靠在树上,捧着一本老厚老大的书在看,李福根知道,现在的盗版小说,都是这样的,老大老厚一本。

光头强似乎还看得很入迷,根本没注意周围的动静,也没看到枪在哪儿。

李福根还想听林子贵指挥,结果黑豹几个急了,悄悄摸近后,突然窜出去,一左一右,同是咬着了光头强的两只手,分别往两边拖,而大官人也猛然窜出去,它却是个灵泛的,在光头强腰上,分别叼出两只枪来,甩到一边。

李福根还愣了一下,林子贵反应到快,一见黑豹两个咬着光头强的手,林子贵猛一下就跳了起来,口中厉声叫:“光头强,你被包围了,动一动,一枪打死你。”

光头强确实在挣扎嚎叫,他痛啊,听到林子贵的叫声,他傻了一下,本来往回抽的双手,一下又松开了,给黑豹两个扯成了大字。

林子贵这时已冲到面前,他动作飞快,一下铐住光头强一只手,黑豹还死咬着不知道放,到是老四眼灵活些,忙松了嘴,林子贵把它这边的手扯过来,双手铐到一起,随后把光头强上上下下搜了一遍,又搜出把匕首,连着枪,全收了起来,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

李福根什么忙也没帮上,就在后边傻看着,事情完结,风一吹,背心发凉,却原来后背心衣服全湿了。

说起来林子贵衣服也湿了,他也紧张啊,不过李福根还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而林子贵则对黑豹几个赞不绝口,尤其是大官人,居然知道把光头强腰上的枪给叼出来,这个太神了,他都不知道怎么夸了,只能对李福根竖大拇指:“兄弟,你这狗驯的,神了。”

后面的事就简单了,光头强给押下去,轰动一片,奖金暂没到手,到是有很多人夸李福根,不过吴月芝知道了,有些埋怨,晚间把李福根脑袋紧紧的压在她柔软的胸前,喃喃的道:“我不要你做英雄,我也不要那个奖金,我只要你天天晚上这么抱着我就好。”

她的情痴,感动得李福根心中热烘烘的一片。

到是段老太心气强些,大大的表扬了李福根一番:“男子汉,第一就要有胆,你这个人,平时畏畏缩缩的,上不得台面,这一回,到是做了桩硬气的事,好。”

随后又补一句:“奖金你要盯紧了,哪个敢贪你的,老娘我去骂他。”

吴水生的伤没大碍,慢慢调养就行,住了几天院,不想住了,到底是农民心理,不习惯,段老太拗不过他,只好接了回去,不过要在家照顾吴水生,没有到这边来,李福根还有得逍遥,有一晚上,吴月芝给他亲得迷迷糊糊的,居然睡着了,到天亮时才醒来,小小居然也没醒来,没哭。

虽然什么也没做,但抱着吴月芝睡了一整晚,把李福根美得,走路都是飘的,这时到时恨起来了,当时为什么说是一年零三个月,还零三天,为什么不说一年呢,若是一年,那就只有几个月了,只要日子一到,吴月芝没有心理障碍,铁定会把身子给他。

蒋青青虽说是强迫,但也让他真切的体验到了女人的滋味,想着真个上了吴月芝的身,吴月芝拉长腔调吟叫起来-----只要这么一想,他血都是热的。

这几天,林子贵有事没事就叫李福根去派出所,那个亲热,没得说了,就是王义权见了李福根,也堆了个笑脸,明摆着啊,林子贵这所长是铁铁的了,林子贵看得起李福根,他跟李福根过不去,那不是抽林子贵脸吗?

他客气,李福根当然也热情,到是都混熟了。

这天林子贵又把李福根叫了去,说是局里有个表彰会,李福根要去一下,李福根上不得台面,连连摇头,不敢去,正说着,突然听到狗叫。

林子贵王义权等人听不懂,狗跑派出所里来叫,找死呢,王义权跳起来,捋袖子道:“看是哪家的,要是野狗,打了搞狗肉火锅吃。”

他话未落音,却见李福根倏一下跳起来,一闪身就出了门,那速度之快,王义权根本没看清楚人是怎么出去的,只觉得耳朵边风声倏的一下,然后人就不见了。

他一时有些没搞清楚状况,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甚至不确定是李福根跑出去了,因为太快了啊。

林子贵也呆了一下,到底当兵的出身,反应快些,急追出去。

派出所外面有院墙,他追出去,李福根已出了院子,追到院子外面,这才看到李福根,在前面发疯一样的跑,只这一会儿,居然就跑出了老远,至少到了一百多米开外。

“我的个娘啊。”王义权眼珠子都瞪了出来:“他怎么跑那么快,狗也没那么快啊?”

他说得没错,跑来叫的是一条黄狗,也撒开四条腿在跑,却落在了李福根后面。

“快去看看。”林子贵觉得不对,骑上摩托车就跟了上去。

狗没李福根跑得快,林子贵的摩托车居然也没追上李福根,当然,如果是笔直的大路,人还是跑不过摩托车的,不过苛老骚的房子不在正马路边上,李福根在田间小路上飞窜,摩托车可走不了,得绕路。

所以林子贵等人到的时候,李福根早已经到家了,站在那里呼呼喘气,他前面躺着一个人,头脸上有血,好象已经死了,而吴月芝则死死的抱着李福根的手,似乎生怕他再去打躺着的那人。

林子贵叫:“兄弟,什么事?”

看一眼地下的人,好象有些脸熟,多看一眼,讶叫出声:“罗镇长?”

这人,居然是文水镇的镇长,罗爱国。

“这是怎么回事?”

林子贵一眼就看出来,罗爱国是给李福根打了,他蹲下去,摸了一下罗爱国脖子,还好,人虽然晕了过去,到还有气,同时闻到一股巨大的酒味。

李福根呼呼喘气不说话,吴月芝哭着道:“我在家里,罗镇长突然跑了来,一身的酒气,说要我泡茶给他喝,我泡了茶,他突然来抱我,说要跟我睡觉,只要我应了他,他就把我招到镇政府去,想办法给我转正,我不答应,他就强行来扯我,后来福根就回来了,把他摔了一下,他就晕了。”

吴月芝这话,林子贵信,罗爱国爱财好色,在镇里是出了名的,而且这情形也明摆着,罗爱国是晕在吴月芝家里啊,人家一个寡妇,你跑别人家里来做什么?不问自知嘛。

但无论如何,罗爱国是镇长,李福根打了他,这就有点子麻烦,林子贵到不怕罗爱国,派出所是派出机构,配合镇政府工作的,罗爱国管不到他,但他得为李福根着想,看了一下罗爱国伤势,还好,不重,晕过去,可能是摔的,酒喝多了,只怕也是一个原因。

“赶紧给卫生院打电话。”

林子贵让同来的王义权打电话,心中却琢磨着,怎么把这事尽量缓下来。

罗爱国肯定不愿闹大,但给李福根打了,也绝对不会甘休,以后报复不管,眼前先得把事给平了,只要李福根不吃了眼前亏,以后都好说。

他正想着怎么开口呢,外面进来了一个人,老远就叫着:“罗爱国,你跑一个寡妇家里来做什么?”

林子贵扭头一看,心中一喜,来的这人,是副镇长江城子。

江城子名牌大学毕业的,要回报乡梓,头两年还行,很快就当了副乡长,后来乡改镇,又当了副镇长,但他性子直率,看不惯一些阴暗面,偏偏他还爱嚷嚷,所以虽然有才,却给打入冷宫,十多年了,始终就是个副镇长。

但他性子直,敢说话,见不得乱七八糟的事情,尤其开口就问罗爱国跑人家寡妇家里来做什么,这话风好接啊,所以林子贵心中就是一喜,立刻接腔道:“江副镇长啊,罗镇长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吴月芝家里来,借着酒劲调戏吴月芝,给李福根推了一下,好象还喝醉了,晕过去了。”

“我就知道。”江城子一听,果然就叫了起来:“今天下来检查计生,在村委会喝了点酒,喝着喝着他不见了,然后有人说往吴月芝这里来了,我就知道不对,这鸟人,就管不住他的鸟。”

吴月芝趁势就哭了起来:“呜呜呜,江镇长,林所长,你们要给我做主,我寡妇人家的,给人欺负,我不活了。”

听到她哭叫,说到一个死字,李福根眼珠子又瞪了出来,又要来打罗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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