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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的到来,让我有了小小的放松,可以跟她出去逛街。

我问阿依,独眼瘸腿是什么人,阿依也不知道,她也是接到龙介电话,让她过来樟木头的木料仓库。

这个木料仓库以前是他们的宿舍,他们在这里住过三个月,后来才去的石坑。

我的热情让阿依有些不适应,感觉怪怪的,她问:“龙介叔叔跟你说过什么?”

“没说什么,他就让我在这里劈柴。”

阿依看着我手上的血泡,很是愧疚,“我没说你坏话。”

我说我知道,这不怪你,龙介也是为我好。

阿依又道:“我就是问他什么时候回去,顺便帮我从毕摩哪里要爱情蛊的解药。”

我靠!

“阿依你对他说这个?”

“是啊,这样我们就能早点分开。”

好家伙,阿依的思维该有多单纯,她这么说,跟说我的坏话有什么区别?难怪龙介会来找我,我猜他这是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有些事,不需要明说,全凭个人自觉。

阿依可以傻乎乎地相信爱情蛊的力量,龙介该不会。他那么精明,肯定懂里面窍门。

我对阿依说:“不要解药,我们就这样,永远在一起。”

阿依看着我,眼神明亮,“那个品管呢?”

我摇头,“我不找她了,以后永远都不找了。”

阿依又高兴起来。

龙介让阿依在这里过一夜就走,但阿依不走,她在宾馆里包了个长期房,月租六百,这样每天都能见我。

见是每天见,但独眼很碍事,他在日历上标出记号,每三天我可以出去过夜,其他时间我只能留在仓库,阿依要来,说说话可以,做其他事不行。

阿依说,龙介想让我成为蛮央的战士,他用培养蛮央战士的方法来训练我,如果我想快点自由,就老老实实劈材,什么时候达到他的要求,什么时候不用学。

每天劈材很枯燥,但也有好玩的时候,那个疯子独眼会用柴火丢我,往我脸上扔,我要做的就是用刀把柴火斩落,这是锻炼我的眼手协调力,我的动作不够快,就会被木材砸到。

我明白他的用意,这是在模拟实战,实战中别人的拳头棍棒也是这样过来,我要做的就是格挡开,避免自己吃亏。

刚开始觉得好玩,被木材摔了几次脸我就不高兴了,这都什么年代,还流行砍人这种老土的把戏?老子是红相人,红相人是玩脑子的,谁跟你动手砍?

跟独眼龙说不通,他的汉语表达能力很差,唯独喝酒吃肉两个词说的异常标准。

我开始贿赂他,让阿依买猪头肉和二锅头给他,跟他套近乎。

独眼龙喝好了,让我用木材丢他,随便丢。这才知道厉害,无论我的木材是以任何角度甩过去,独眼龙都能一刀劈两半。

我竖着丢他就竖着劈,横着丢他就脚下移动换个方向竖着劈,还能玩花儿,先用刀把木材接住,挑向空中,再一刀劈。

力道手法都很准,随便我怎么扔,柴火都是一劈两半。

我不信邪,跟阿依两人同时扔出去,他一样的劈,两块变四块。

此后我再也不敢刺毛,老老实实劈材。

三天一次休息时间到,带着阿依去逛街,商场里转个眼的功夫我就溜了,一边跑一边给阿依打电话,气喘吁吁:“阿依,仇家来追我,我跑了,你不用担心,在你住房哪里等我。”

不等阿依反应过来我就关机,然后去见杨思思。

三基去做事,带着谢小峰一起去了,房间里就剩杨思思一个,晚上睡觉害怕,和隔壁阿琼阿娇两人挤在一间房里。

倒也聪明。

做小姐的都是这样,没有不害怕的,她们知道自己是女人,而且收入高,如果没有男人保护,她们就是外面那些烂仔的重点照顾对象。那些偷儿劫匪,最喜欢冲小姐下手,运气好的还能财色兼收。

杨思思虽然不出台,但在烂仔眼里,她跟小姐没区别。

见面不多说,先做一场,好几天没见面,都憋着一股子火,泄了火,才开始说话。

我对她合盘托出,惹上麻烦了,那个龙介是三基的老大,白粉头子,杀人如麻,刘彬的老爹就是他弄死的,我也是倒了八辈子霉,跟他侄女纠缠不清,现在没法反抗。

杨思思闻言稀奇,只关心一点,“你跟他侄女睡过了?”

我道:“李楠说我跟别人跑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她说的那个别人,就是阿依。”

“那就是睡过了?”

“是的,而且是在你之前。”

立时,杨思思气的面色煞白,眼泪溢出来,一言不发,从我身上起来,赤脚立在地上,转了两圈,哇地一声哭了,“那你找我干嘛?你都跟她睡了,那就一直睡下去嘛,你找我干嘛。”

一边哭一边穿衣服,还要一边抹眼泪,内裤穿好,似乎想起什么,又脱下来,一把扔到我脸上,呜呜着进去洗手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走过去安慰,她在洗手间用喷头对着自己冲,叫我滚,“你滚,你都跟别人睡了,还来找我干嘛,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说话间,按出一大把沐浴露,涂抹在自己身上,狠狠地搓,仿佛我沾过的地方,都被污染了一样。

我大概理解她这种行为,她有洁癖,她觉得我在别的女人身体里呆过,再进入她身体,会交叉感染,会脏。

我大声解释:“以前睡过,今天没有,这几天都没有。”

杨思思停止冲洗,转过头来,眼泪婆娑,“你还会跟她睡,对吧?”

我回答不上,她就大力关了洗手间门,并插上插销,隔着门道:“说话呀,你以后要怎么办?”

我能怎么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办。我只能说,对不起。

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水声,杨思思的语调平淡,“你走吧,我不怪你,反正也是我贱,主动倒贴,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说的我尴尬极了,却又无法反驳,问她:“你以后怎么办?”

“用得着你管?我以后没有人要了吗?外面那么多男人,我分分钟就能找一个,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我在外面等了将近半个钟,杨思思才出来,眼睛肿的像桃子,身上洗的红彤彤,说话都有鼻音了,看着我道:“干嘛不走,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我怏怏起身,诚恳道:“对不起,思思,我没想这样,有些事情,我真的身不由己。”

杨思思哼,看都不看我,继续穿衣服,连衣裙后面的拉链不好拉,我帮她拉,她用手打开。

这种拒绝让我很难受,伸着手去抱她,再次说对不起。

杨思思猛然出手,抓着我胳膊低头咬,我赶紧扯开。

一口没咬住,杨思思又来第二口,我一把捏住她下巴,让她冷静。

杨思思红着眼,像发情的母猫,“我冷静不了,你在我身上爽过那么多次,我咬你一口怎么啦?”

说的理直气壮,给我说愣了。

趁我分神的空档,杨思思窜上来,一口咬住我胸口皮肉,哪里是一团桃花,分外妖娆。

我大惊,“我是为你好啊,被她知道,你就没命了。”

我的喊声救了那几朵桃花,杨思思松口,目光冷漠地乜着我,“哦,这么说我还要感恩了?”

我解释,“你不理解,龙介,你见过的,他杀人如麻,要收拾你不要太容易,你可以问三基,三基最了解。”

杨思思眼神里满是轻蔑,朱唇轻启,铿锵有力地吐出几个字:“穿上衣服,给我滚,看到你就恶心。”

我想,男女在对爱情忠贞这方面的理解是一样的,女人出轨,男人觉得恶心,男人出轨,女人同样也觉得恶心。

这样也好,话说开了,也不用再提心吊胆偷偷摸摸,本来一个男人有两个女人都不对,眼下杨思思已经做出选择,我也不用再为她烦恼。

回去阿依租房,阿依在楼下正坐立不安,见我回来,一路小跑迎上来关心我,问我什么情况。

我说:“仇人,以前欺负我和表姐那班人,刚才超市里遇到,我怕连累你,就没说话,自己跑了。”

阿依问:“要不要紧?要不然我们回石坑,跟哥哥他们住在一起。”

又要去见阿太?

我摇头,我不喜欢阿太,还是樟木头舒服,跟独眼每天玩玩砍柴也不错,就算要回石坑,也得等李文秀出院再说。

从出事到现在,李文秀在医院里躺了将近一个月,伤口都好的七七八八,生活基本可以自理,医生说可以出院,但李文秀不敢出,因为于菲菲挡在他面前。

于菲菲现在脑袋有问题,就想着出了院去香港,做豪门阔太太,李文秀哪里敢接这个茬。

发短信对我说,让我把于菲菲稳住,给他一段时间,等他把香港那边打理好,再接于菲菲过去。

这个我怎么同意,我现在人被龙介管着,身边还有个醋坛子,根本不自由,哪里敢把于菲菲带在身边。

更何况,于菲菲还是个孕妇,出了问题我担待的起吗?

有关于菲菲的肚子,我有几次都想问李文秀意见,要怎么处理,话到嘴边说不出。反倒是李文秀自己提出,说于菲菲生的孩子跟他姓李,以后做豪门阔少爷。

于菲菲自己也一直说肚子里的孩子姓李,我能怎么说。

正常的时候她都是这态度,更别提现在神经,我要说打掉孩子,怕是我自己先被打掉。

眼见出院日接近,李文秀想不出完美法子,最终还是要麻烦我,所以,我暂时无法离开樟木头。

事情真到哪一步,李文秀必须单人跑路,于菲菲只能让我管,毕竟,她肚子里可是我的骨肉。

我说不回石坑,阿依也无意见,两人之间没有过多语言,在房间呆着也没意思,阿依把床铺了一遍又一遍,铺好之后躺好,闭着眼假寐。

我满脑子里都是于菲菲红肿的眼,还有她骂我恶心的表情,心里提不起劲。于是喊阿依起身,去楼下吃串串,喝啤酒,把自己弄个半醉,再回来上床。

喝醉之后再做,就舒坦许多,连带着阿依的脸面也好看许多。

做完之后躺着睡,阿依伏在我胸口,盯着那些桃花,语气轻柔,“你这里怎么会有牙印?”

有吗?

我酒被吓醒一半,又躺下去,哼哼道,“王八蛋暹罗鬼,打不过我就用咬的,下次见到,一定打烂他满嘴牙。”

阿依不再询问,身子依偎上来,贴着我胸口,手指按压那团桃花。我有些不舒服,让她停下。

阿依说:“我把这些牙印按平,这样看着好不舒服。”

我心里咯噔一声,怕是阿依猜到什么,但她不说出来罢了。心里想到,嘴上跟着心虚,为自己辩解,“阿依,你是不是怀疑我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好?”

阿依说没有啊,而后笑,“怎么可能,你有爱情蛊啊,你跟别的女人好,你会死的。”

我呵呵笑,搂着阿依,“你知道就好。”

半睡半醒间,阿依忽然问一句:“我跟那个品管比,谁更漂亮?”

“你!”我不加思索地回答。

阿依再问:“那你爱我还是爱她?”

“爱你。”

阿依的眼珠像猫一样亮,悬于我上方,而后笑,“谢谢。”

莫名,我心里一股激动,一把将她揽下来,忘情亲吻,灵舌缠绕。

阿依有些懵,她没料到我会这样,想反抗,我已经翻身将她压住,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阿依,我爱你,以后别再怀疑我,好吗?”

又过了三天,我的劈材技术大有长进,以前六刀才能劈开一根木头,现在只需要两刀。

最要紧的,是我练出了眼力。比如说,第一刀下去,木材上会留下一道刀痕,以前我第二刀下去,木材上会留下另一道刀痕。但现在不会,现在第二刀下去,会准确地嵌入到前面的刀痕里,这就有了准头。

独眼看到我的进步,冲我竖大拇指,我自己也有些小得意,感觉自己距离自由身又近一步。

傍晚跟阿依去压马路,接到杨思思电话,让我稀奇。

那天过后,杨思思再也没理过我。

按下接听,杨思思声音干巴巴地道:“老公,你能来ktv吗?棍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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