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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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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玨是临到出门了才意识到带着小白花不安全, 她一兴奋过头就将这事给忘了。

“花花,要不你别出去了。”

小白花野惯了,被关了几天, 都快原地爆炸了。一听这话, 当即就疯了, “凭什么啊?凭什么!”

白玨:“就凭你还在被花月教追杀,我们要带你一起, 被一起追杀了怎么办?你好意思?”

“你一个大人,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你好意思?”小白花捂住胸口,一副被刺痛心肠,饱受打击的模样,如果再来点眼泪效果就更好了。

白玨乐了:“我出去玩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在场谁最玻璃心,非顾长思莫属啊。也不知他怎么想的, 自责道:“师父是要带我锻炼体魄才要出门的, 若是让二弟一个人在家就太可怜了, 我不出去了。花花, 我在家陪你。”

“别呀!”白玨与小白花同时开口。

二人对视一眼, 小白花当即在大门口撒起了泼, “我不嘛!我就要出去嘛!我不想待在家里了!我急死了!”

顾长思心里更难过,要是他昨天没主动提想出去练习骑射, 今天就没这事了。

刘管事多懂他家少爷啊,心都跟着提起来了。来了, 来了, 又来了。

白玨冷冷盯着小白花,这死孩子怎么这么像她啊,连她都要怀疑这崽子是不是自己亲生的了, 花无心从哪淘来的活宝!

“花花,你不是喜欢听《江湖英雄儿女传》吗?大哥给你讲。”顾长思哄小白花道。

小白花眼巴巴瞅着顾长思,心不甘情不愿,勉勉强强答应。听故事哪有自己制造故事带劲啊。

“倒也不是没办法,”白玨点着小白花的额头,“我给你打扮打扮叫他们认不出就可以了。”

顾长思原以为他师父嘴里的打扮就像上次一样,调制特殊的草药覆在脸上,让容貌发生变化。哪知她打的主意是让小白花扎小辫穿花裙子男扮女装。

顾长思皱着眉头,心里又过意不去了,都是因为他。

连翘给小白花扎着

小辫子,小白花兴致勃勃翻着白玨搜罗来的头花,胳膊上带了好几个手链,又拿着一个大红花往连翘手里塞,“姐姐,我要戴这个,这个好看。”

白玨“啪”一声展开扇子,默默出了屋,她本想整小白花的,早知道他有这方面癖好,刚才那一出就不演了,真没劲!

打扮完毕,一行人再次出行。

刚踏出门口,小白花就跳了起来,“王迟,你背我!”

王迟:“……”

小白花扭起来,“我是妹妹,你不应该背我吗?”

“去你的吧,”白玨一脚踹小白花屁股。

小白花咯噔咯噔从台阶上冲下来。

门口有行人路过,听到这边动静,纷纷看了过来。

白玨做锦衣公子打扮,手执玉扇,气质这块拿捏的死死的。跟顾容瑾相处这么久,学不到骨相,皮毛倒是学了个惟妙惟肖。

下人牵了马过来,几人纷纷上马。

“那位公子是谁呀?”有人小声议论起来。

“哇,好俊的公子!”

白玨心中得意,她以前也常做风流少年郎打扮,不过每次都要亮出真功夫才能得到一片赞誉,也就是说需要个过程才能当芳心纵火犯。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白玨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做为“顾容瑾”的快乐。大姑娘小媳妇那么热情,不招招手似乎过意不去啊。

她还真就这么做了。

引起小范围惊呼一片。

“太尉府出来的公子好俊啊!”

“啥?他是太尉家的公子!”

“哦,顾太尉那般风光霁月的人物,他的儿子定然不差。”

“可是我听说……”

“快看!太尉公子朝咱们挥手了!”

话越传越离谱。

三人成虎大抵如此。

全顺与刘管事并排站在门口,表情一样的复杂,二人对视一眼,怎么都有种不安的预感呢?他们不知道的是,以往每次王管家送白玨那一帮孩子出门玩耍时,也是同样的感受。

这次随同出行的还有几名做家仆打扮的侍卫。

之前这几个侍卫都

是看管白玨的,现在变成保护她们的,想来世事变迁从来不按常理,也是心惊肉跳。

这一行人驾马离开,原本站在人群中不显眼的某些人也都四散开来,向不同方向而去,不一会又汇入人群,消失无踪。

太师府的家宴已经备好,难得的隆重,闵栀甚至还换了装扮,将早些年没舍得扔的衣裳都巴拉了出来,来来回回换了好几套,最后才选了一件桃粉的。拆了妇人的盘发,扎了辫子,做未出阁的姑娘打扮。脖子上那一串她最爱的东珠项链今日也从衣领子里拨了出来,挂在衣裳外头。收拾好出来的时候,眉目含情,面若桃花,整个人感觉都轻盈了起来。丫鬟婆子们瞧见差点没认出来,缓过劲来后,神色古怪,偶尔交换个眼神,瞎琢磨了起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闵夫人想通了?”

“这是听说了咱少爷府里的事,想挽回少爷的心?”

高兴祝福者有之,鄙夷不屑者亦有之。

“姨娘,你今天真好看。”

闵栀勾着鬓角的发划到耳后,怔了怔,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还有个女儿。迟疑了下,从荷包里掏出两块银子交给身后的丫鬟,“春桃,你带小姐出去玩,等我派人叫你们了再回来。”

这都快用午膳了。春桃站在原地,不大确定。

“去呀,”闵栀催促了声。

平日里,闵栀是不许顾朝朝出门的。突然姨娘发话了,惊喜来的太突然,朝朝简直不敢相信。

春桃拉着朝朝的小手,随便收拾了下,很快出门了。

太师府的大小事都是闵栀一手包揽,往常除了她偶尔出门会带上朝朝,朝朝从来没单独跟丫鬟一起出去过。闵栀今日心里头满满的事,忘了给朝朝配几个家丁看护,府里的人也没这个意识提醒她一句。以至于朝朝出门的时候,身后就跟了个春桃。

因为昨日全城戒严,乃至于到了今日,城中百姓还有些人心惶惶。

一行人驾马出行,经过街区,未免惊扰百姓,白玨按下马速,骑得并不快。

顾长思还有些弓背

塌腰,目光躲闪,很不自信的样子。后来听周围人都在议论领头那位公子,似乎并没有人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心里才自在些。

小白花大概是不甘被比下去的,被侍卫带着骑在马背上还不老实,一会从前爬到后,一会从后爬到前,过了一会还骑上侍卫的脖子。

要是个野小子也就罢了,关键他现在是个丫头啊!

果见,很多人渐渐都将目光移到了他身上,议论纷纷。

顾长思小声提醒,“花花,花花,你不能这样。”

小白花:“你看他们一定是被老子英武不凡的风姿所吸引了。”

顾长思:“不是的。”他心里着急,话不好说的难听,脸涨的通红。

大概那侍卫也受不住了,将他抓下来,“他们在看猴呢!”

“兄弟!兄弟!我的挚友!”一人突然自路边的店铺冲了出来,大喊着,又缀在后面追了好久。

终于,顾长思发现了,喊,“师父,好像有人在追我们。”

白玨拉住缰绳,回头。

夏迎春累得气喘吁吁,都快不行了,见他们终于停了,眼中泛出了激动的泪水,张开怀抱走近,“我的挚友!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太尉府的侍卫挡住他,不让他上前。

白玨认出他,笑了,“哦,是你啊。”

夏迎春有种荣幸之至的激动,“你还记得我啊,太好了!”

白玨:“有事吗?”

夏迎春已走到她马下,“你们是要去哪?”

白玨:“就是出去玩,打猎野炊怎么都行。”

夏迎春欲言又止,露出向往的神色,一双大眼水灵灵的。

白玨就懂了。一挥手,随便指个人,“你们将他带上。”

“啊,多谢顾兄,”夏迎春认出他们是太尉府的人马,看白玨的身份架势不一般,自动将她当成顾家人了。

被白玨点名的侍卫却不大乐意的样子,看夏迎春的眼神古古怪怪,边上其他两名侍卫都一副憋笑,看好戏的模样。

“快点,跟上!”白玨一鞭子朝前跑了



侍卫认命似的拉住夏迎春的手,将他拽上马,紧接着又是一激灵,挺直腰背,“不许贴着我,不许抱我的腰,你离我远点儿。”

闵栀得了王管家的回话后,一夜没睡好,今日天不亮就起了,一直忙忙碌碌,等一切准备就绪了,便专心致志的等人。

又忐忑又焦急。

若是大门外传来马蹄声,她的那颗心呐,扑通扑通,又开始怕了。

昨夜全城戒严,查出了反贼余孽,今日朝堂上,自是人人皆知。顾太师回来,将事情说了,不无遗憾道:“瑾之今日有得忙,怕是不得闲过来吃饭了。”

闵栀怔了下,反而笑了,“那没关系,他府里的人有空就行了。”忙招来一名下人叮嘱再三,让人去太尉府请。务必要将话带给“她”本人,而不是让家仆传话。

若真是“她”,闵栀信“她”就算是鸿门宴也无所畏惧。

若畏畏缩缩,推脱不来……不是“她”哪有资格吃她请的饭。

她这边才将人派出去,姜奴就亲自登门了。一眼看到闵栀半天回不过来神,仿似时空穿梭,仿佛岁月倒流,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光。

“看什么看!看你娘呀!”闵栀压低声音,言辞恶劣。

她本就是地痞小流氓,得白玨搭救才有了后来的富贵生活,本质里的刻薄嘴毒从来都没变过。

姜奴脸一红,回禀道:“主子让我回话,今日衙门忙,就不过来用膳了。”

闵栀不耐烦朝他挥手,“知道了,谁耐烦他。”

姜奴虽憨直,却不傻,心里隐约也知道闵栀此番作为是何意思,想了想,说:“不一样的。长得不完全一样。”

关于这事,闵栀不是没找姜奴打听过。最后还是印了那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况且,希望的种子一旦埋下,便是迫不及待,便是心心念念,便是听不得奢望落空。

因此姜奴一张嘴,闵栀就怒了,“闭嘴!”说话的同时,一手压住脖子上挂的东珠项链,压惊。

姜奴看着她脖子上的项链,叹口气,又躬身行了一礼

,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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