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299 韦连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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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8韦连恒

接下来的几天航程里,韦连恒几乎要忘了自己来这艘邮轮的真正目的,他的思绪久久的被那一夜占据……他自己也搞不懂这到底是怎样的心态?活了二三十年,他从未把时间浪费在女人的问题上,更何况是她这种‘轻浮而廉价’的女人。

他的圈子里,像他这种金字塔顶端的优质男人,在他这种血气方刚的年龄,睡过的女人至少10个打底,就算没有爱,也从不会缺性,而唯独他韦连恒是个例外。

他不知道自己是X冷淡还是要求高,迄今为止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动过真心,仅在大学时谈过唯一一次‘恋爱’,也是因为女方的穷追猛打,他勉强答应,可这段‘恋情’最终只维持了三个月,他连女方的手都不想碰,就对她烦的不得了,以分手告终。

优越的条件摆在这里,他身边从来不乏女人的追随,什么名媛,明星,嫩模,主播,职场女强人,普通女孩之类,各种身份,各种性格,各种外貌的女人,他都阅了个遍,可惜没有一个能激起他恋爱的冲动。

所谓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虚幻,最无聊的东西,他从不屑于谈情说爱,总觉得整天把情情爱爱挂在嘴边的男人都很傻逼,而那一个接一个对他热烈追逐,为他发疯,为他自杀,为他付出所有的女人,终极目的不过就是为了他的钱而已,实在无趣。

但这一次,他是中了什么邪了?不过跟那个女人喝了杯酒,说话都没超过5句,竟然就上-了她?上了就上了吧,TMD,现在还弄得自己有些魂不守舍是什么意思?他在心里暗骂了几句,强迫自己别再想这么多。

可是,这邮轮虽然大,旅行时间也不长,他总能发现她的身影,有时在图书馆里看书,有时在餐厅吃饭,有时在健身房跑步,有时在电影院看电影……她像个没事人似的,特别潇洒,特别淡定,该干嘛干嘛,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天中午,她穿着泳装,露出喷火的身材,在邮轮顶部的游泳池里游泳,立刻引得一堆脱得光溜溜的只穿着一条泳裤的男人过来搭讪献殷勤……面对这一个个臭苍蝇的接近,她非但不拒绝,似乎还很享受这样的环绕和调-戏,跟着他们一起笑得嘻嘻哈哈的,浪荡的不行~

他站在不远处,看着这刺目的画面,心里顿生一股无名之火,但却找不到出口发泄……过了一会儿,当她游完泳上岸后,暂时坐在泳池边休息,与此同时有三个男人也分布在她身边坐着,跟她靠的很近,神色十分暧-昧的跟她聊着什么,眼睛都快粘到她胸前去了,更过分的是,有个男的,可以挨近了她,大胆的把手放在了她光滑白嫩的香肩上,就如他那晚在酒吧一样。

靠!

他好似被踩到尾巴似的,什么都没想,气冲冲的走到那男人的背后,抬脚就踹向他后背,男人没坐稳就掉进了泳池,狼狈的扑腾,惊得四周的视线都投射过来~

她立即回头,看到是韦连恒,只不过微微皱了下眉头,唇边勾出一个略带讥讽的冷笑,起身来就走了,走了……似乎,她已经忘了那一夜,忘了他。

他今晚又失眠了,寂寂之夜,唯有海浪的声音陪伴。

头枕双手,闭上眼睛,脑海里一遍遍浮现的,是那个女人摄人心魄的脸,还有她那份潇洒坦然……还有,她的放浪形骸~他越想越烦,越想越乱,世界上怎会有这么可恶的女人?怎么可以,在跟他睡了以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为何不来纠缠他,为何不多打听他,关于他的名字,他的家世,她真的不感兴趣吗?如果她是做鸡的,为什么没问他要钱,难道纯粹是身体所需?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可避免的又回味起那晚的激-情来……她狭窄而紧致,将他紧紧的包裹,束缚……她的心跳那么快,面颊通红,她像是痛楚,又像是享受,手指无意识的抓破了他的后背……明明身经百战,却可以伪装出一份青涩~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呵,可笑,他到底是怎么了?这种女人,也值得他转辗反侧?不就是胸大腿长屁股翘吗?她,就像他饥肠辘辘的时候摆在面前的一盘美食,吃了充个饥,解个渴而已。

但是,吃完以后,他还是有点怀念那个味道。

失眠中,欲-望再次涌上心头,他脑子一热,翻身起来随便穿了件衣服就出门了。

轻悄悄的踏过客房的过道,下楼,来到她所在的那一层,他试探性的敲了敲她的房门,敲了好几次没有反应,按照以往的脾气,他想直接踹开,但终究是忍住了,不想被人当神经病。

可是,当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她的门却打开了……

看到是他,她有点惊讶,“有事吗?”她此刻正穿着睡裙,胸前若隐若现,只不过瞟了眼,他心跳的节奏又不平稳了……靠,这真TM不是他的风格。

“……”过道里静悄悄的,他也不再废话,强行推开她的门,像个强盗那样的闯入,转身再迅速反锁上门。

“你——”

他没等她说完,就急不可耐的将她身子摁在门背后,紧紧的箍着她的头,就俯首去亲吻她的嘴唇……接吻这事儿他也没经验,但一接到她那柔软的,饱满的,香甜的唇,他就像无师自通一样,疯狂攫取着~

但是很快,她却奋力的推开了他,还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唇边,一双水汪汪的美目凝着他,“你不觉得,咱们这种关系,不适合接吻吗?”

这种关系?什么关系?

他管不了这么多了,身体里的热度,再加上她这几日里对他无形的折磨,都使得他想要狠狠的将她惩罚一番,所以他这一次的动作都特别的粗……想到她白天跟那些男人的嘻嘻哈哈,他带着较劲和惩罚的意味……可当他要直接进入正题发泄的时候,她却拦住了他,笑得特别勾人,“先不急,”

正当他疑惑又难耐的时候,没想到她却让他躺下,她逐渐的逐渐的滑到了他的腰间,……说实话,他不是特别舒服,因为她做的并不是很熟练,他被动却又激动的接受着,手也情不自禁的抚-摸着她的发丝……此时此刻,他心里的感觉很奇怪,有一种满足和征服感,对她这样的服侍很满意,但内心深处,对她却又是不满的,准确的说,是鄙夷的。

他想,她可以为他这样一个陌生男人做这种事,显然,她以前为很多男人做过……想到此,他心理上的舒适感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恶心。于是,他忽然就嫌恶的掀开了她!原本的欲-望之火也逐渐熄灭,他起身来就去浴室冲澡。

背靠在冰冷的墙上,任水从头上淋下来……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乱糟糟的,糟糕透了!莫名其妙把第一次给了这么个乱七八糟的女人不说,还对她产生了那种若有似无的不该有的感觉,MD,他瞬间觉得自己跟个智障没什么两样。

洗完澡出来,发现她正靠在床头,若无其事的玩着手机游戏……

这个画面,不知怎得又激怒了他!

他黑着脸走过去,一把抢了她的手机扔在地上,又粗鲁的抓住她的双肩,瞪眼盯着她,“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被他这副面孔惊吓到,一下就推开了他,“干嘛啊?”

“为什么要跟我上-床?”

“为什么?”她倒是有些哭笑不得,骂他,“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要跟我约火包,约了又发神经,晕死!”她转过身去,云淡风轻的又来一句,“要不是看你又高又帅,船上功夫好,带着块江诗丹顿,一身阿玛尼,住着邮轮上最好的套房……呵,我早把你踹大海里去了。”

“所以,”他终于搞清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了,压了压心头的火气,反而嘲讽道,“听的意思,凡是跟我条件相当的男人,只要想要你,你都会答应?”

她禁不住笑了两声,“那不一定,那得看我是不是刚好想要了,”

看着她这风-骚浪荡的模样,再想想初次见她时候的那份飘然出尘……他觉得,这个女人实在太TM善于伪装了,不,她没有伪装,只是他并不了解她而已。

但再进一步想想,她并不是出来卖身的,只不过找他解决下-需求而已,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反而是他想太多,做出这些幼稚的事,问出幼稚的问题,被她耻笑。

他抓起自己的外套,朝门外走去……

可当他刚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她的声音,“喂,以后还约吗?”

他顿住脚步,缓缓地回头来,迎着她这风情万种的模样,跟她目光相接了半晌,“约。”

299韦连恒

还剩下3天的航程,韦连恒已然接受了和她之间的“P友”关系,不再对她抱有期望和幻想。是的,他算是看透了她的“本质”了,一个外表楚楚动人,私生活混乱的普通女人而已,她简单成熟,不拖泥带水,对他也没有任何目的,如果纯粹作为解决生理需求的对象,不用负责,岂不是挺完美?何况,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对他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他因此坦然了许多,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去找过她。那晚,他和她都很投入,两人之间说不出来的‘和谐’,完全放开了心理上的束缚,尽情的享受着男女间合二为一的欢-情……这样的感觉,于他而言,新奇,刺激,痛快,简直美妙至极!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跟一个陌生却合拍的女人做这种事,是如此令他疯狂和沉迷的,他们可以不是恋人,不是夫妻,不是朋友,对彼此一无所知,却能一次次达那样一种灵肉合一的境界……这样的关系,似乎远比所谓的爱情,更令他着迷~

他们每次做完,‘清醒’过来后,都能迅速恢复到‘陌生人’的状态,不会在对方的房间里逗留太久,收拾好自己就淡定的离开,平淡的就像出去跑了个步一样,回来洗个澡就安然入睡……他也把最初被她缭乱的心思都收了回来,继续在邮轮上做进一步的考察。

6天5晚的邮轮,已经在回归的途中,处于漫长而无聊的海上巡游时间。邮轮上的日子是一段精神、心情、身体的全方位的放松,船很平稳,偶尔的晃动犹如在摇篮,让人有点沉醉,有点梦幻,世界各地的美食在船上都可以方便的享用,连在平时不能坚持的健身,游泳、球类也一应俱全的,这是真正的放松之旅~

韦连恒就经营着这样的一份旅游事业,从赛欧初创到现在,不到8年时间,已经成为东南亚最知名的邮轮品牌,也正是把全身心投入到公司,经常往返于东南亚和日韩的港口,长年待在邮轮上,他连女人都没时间碰,但这次的旅程,似乎要改变他以后这种单调乏味的生活了……

这天中午,他刚点了餐找位置坐下,还没开吃呢,发现她刚巧也来了这个餐厅,并且在另外一个位置坐下。她眼瞎吗?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明明整个餐厅空荡荡的,就他一个大帅哥坐在这儿,她为何不来到这儿跟他共进午餐?故意当没看到?

他扒拉了几口,觉得没胃口,于是硬着头皮端着自己点的餐,默默的在她对面坐下。

她看到他的到来,只不过是目光闪烁了下,没有特别的表情,但发现他面前的几样食物后,她眼前一亮的,说,“哇,你有奶酪虾,我刚点的时候已经没了。”

见她满脸流露出对奶酪虾的喜爱,他想也没想就全部夹到她的碗里,“都给你。”

“不用,”她制止他,“我尝一只就行了,你都给我了,你吃什么啊。”

“把你的换给我就行了。”

“呃,这个,怕是不行。”她笑着道,“我点的都是我最爱吃的,下了这艘邮轮就吃不到了,我可舍不得换给你啊。”

“吃货。”他吐槽着,白了他一眼,心想,这女人如此能吃,为何还长的这么瘦,难道肉都长胸上去了?

不仅仅是分量多,他发现她吃东西的也是大快朵颐的,一点不‘矜持’。他以前也跟不少女人吃过饭,印象中那些女人在他面前都是小口小口地轻啜,一边吃一边伸出纤纤素手在嘴巴下面接着,细嚼慢咽的,偶尔用纸轻轻擦拭,偶尔又撩头发……一个个都是优雅而训练有素的淑女,开口闭口不能多吃,时刻把减肥挂在嘴边,看着挺烦的。

可面前的女人呢,丝毫不注意这些细节,该吃吃该喝喝,跟所谓的‘淑女’毫不沾边,比他这个男人吃的更快……她纯素颜,面孔干净白皙,五官挑不出任何瑕疵,眼眶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眼影和眼线假睫毛做装饰,却比精心画出来的更加漂亮有神,脸上没有厚厚的粉,仍旧白嫩通透,唇上没有涂口红和亮晶晶的唇蜜,还是显得那么红润饱满……所以,尽管没有女人该有的‘吃相’,可这样子的她,仍旧是迷人的。

吃到一半时,她突然起身来,嘀咕着要去拿个碟子。

看了她离席走了好几步远,韦连恒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好有个没用过的,他叫了她,“喂——”想喊她名字,却发现到目前为止,他连她名字都不知道。只得作罢。

待她回来的时候,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犹豫了几秒,才有些勉强的,“白深深。”

“真名?”

她冷笑,“放心,你觉得我在几秒的时间里,能编出这么好听的一个名字骗你么?”

他也不以为意的哼了声,“真名又怎样,假名又怎样,不过是个称呼而已。”

“好,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她问。

“韦连恒。”

“韦什么?”她像是没听清。

“……”他懒得解释,直接从钱包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放在她眼底,让她看清他的大名。

“哦,韦先生。”她笑。

他觉得这样的氛围挺奇怪的,明明已经有了最亲密的接触,赤-裸相对了那么多次,看到了彼此最隐秘的一面,而今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却还像是街头偶遇的陌生人那样,相互询问着彼此的名字……可笑。

“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你的职业?”她似乎终于对他提起兴趣,话也多了。

他这回陷入了沉默,很是思索了一会儿,才一本正经的告诉她,“水手。”

“水手?”她兴趣更浓了,感叹了一句,“挺浪漫的职业。”

“就是船上打杂的,”他看向不远处一个正在清洗甲板的船员,说,“就像他那样,你觉的浪漫吗?”

“海上的工作都很浪漫。”她由衷的说,“你看这里,来自全世界形形色色的乘客,还有各式各样的美食和娱乐,每天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她再深切的注视着他,眼底浮现了一丝落寞,“我走了,你又可以跟新的女人继续‘约’了,这还不够浪漫?”

“……”他听到这里,顺着她的意思,冷笑到,“是啊,每次航程,总能收获那么一两段艳-遇,你不是第一个。”

她眼神忽的暗淡了下,想笑却笑不出来了,干脆埋首继续吃东西。

他原本还想追问她的职业,不过转念一想,这还用问吗,就她这样的,除了吃喝玩乐找男人,还能有什么正经工作?不问也罢,知道了反而恶心自己。

航程的最后一天,海上天气突变,不但气温下降了很多,天空也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游客都回到了自己房间,甲板上一片空荡荡,刚好又接近晚上了,整个海面都暗了下来,暗黑的海面上,反射着点点粼光。

当雨停了的时候,韦连恒走到邮轮的顶部去,打算吹吹海风,透透气。

他刚走到顶部的时候,下意识的看向对面的栏杆,发现栏杆边倚靠着一个孤独的女人,她微俯着头,在沉思什么,那披拂在面颊和肩上的黑发是零乱而濡湿的。她没有带伞,穿着件皮外衣,浑身的衣服都湿了,湿得发亮。皮外衣下露出短裙,和一双修长的腿。

是白深深。

他静静的移步到了她的身边……

她发现了他的到来,轻轻的移动了一下身子,缓慢的,而又漠不经心的抬起头来,眼光从他身上掠了过去,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有因为他突然的出现而吃惊,她淡然的问,“你来这儿干嘛?”

他不回答,只问她,“你呢,为什么要站在这儿淋雨?”

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他发现她眼圈红红的,好像是刚哭过……发生什么了?

她再看了他一眼,“因为——”她静静的说,不疾不徐的,“我想要跳海。”

他惊跳了一下,瞪着她。

“不要开玩笑。”他说。

“没有开玩笑。”她仍然安安静静的说,望着他,那眼睛是真诚坦白而近乎天真的,“你不信?我真的要跳海。”

他有些不知所措了,下意识的把手横放在栏杆上,万一她真要跳海,他可以及时拉住她。一面,他审视着她,想看出她到底是否在开玩笑,但他完全看不出来,她的面容庄重而沉静。

“好,”他当她在开玩笑,却又耐着性子问她,“说说看,为什么?”

她却摇摇头,没有回答。

她又在凝视海面了,那专注的神态使他不安,他拉了拉她的衣袖,“别闹了,这里冷死了,回房去。”

“呵,”她轻笑,神经兮兮又一本正经的说,“想跳海的人哪里会怕冷。”

他啼笑皆非的皱皱眉,不知在这种情况下,该说些什么才好。一阵风陡的卷来,无数雨点扑进了他的衣领,他打了个冷战,看看她,她却神色自若的望着海,不知是由于冷,还是由于别的原因,她的脸色苍白,而眼睛清亮。

“走,回去。”他再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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