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369 高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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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8高任飞

“做我一个月的男朋友好不好?”她再强调,“一个月就行。”

我心底微微一震,以为她在开玩笑,可她的眼神,她的语气都在告诉我,她并没有开玩笑,而是很认真的在对我提了这个要求。

“一个月?你的意思是,你只想跟我玩个游戏,演一场戏?”我问她,“你想演给谁看?”

“呵,”她笑得有点落寞,“那就算了,当我没说。”

“……”

我此时的心情,变得很复杂,当瞥到她那张落落寡欢的脸,那故作潇洒的姿态,我感觉像被什么击中似的,很是不舒服……深夜总是容易让人迷失,尤其是在这样的夜,她的波光如此温柔,一个太强的女人,突然对你温柔起来,是很要命的。

“好,我答应你。做你一个月的男朋友。”

她眼睛一亮,“真的?”

“嗯。”我情不自禁的给了她一个微笑,“但是你得跟我保证,你现在是单身,没有阿伟阿强阿华之类的未婚夫。”

“没有没有。”她倒在我肩头,面带憧憬的笑着,“以后只有阿飞!”

我抚-弄着她的发丝,凑到她耳边说到,“……你现在的样子,才有那么点女人的感觉了。”

“什么意思,”她伸手捏住我的下巴,“难道我在你眼里一直都不像女人?”

“不像‘正常的’女人。”

“那你觉得,什么才是正常的女人,像白深深那样吗?”

我只是哼笑出声,并不打算回答她。

的确,白深深在我眼里,浑身上下一颦一笑都是女人的韵味,她的每个部分都满足我对女人最美好的想象,特别能激发男人的征服感和保护欲……当初在大街上第一眼见到她,才知道什么叫惊为天人,那时浑身的细胞都在燃烧,心跳得特别快,连话没跟她说一句,就已经偷偷的在心底跟她过完了一生……不仅是我,其实哪个男的不渴望拥有她这样的女人?毕竟大家都是凡夫俗子。

但韦连云又是跟白深深完全不一样的,她没有白深深那么完美无缺的脸蛋,不会美得那么惊心动魄,却自有一份独特的气质,比如她气场强大,眼神很有力量,好像可以洞穿一切,神情总是淡淡的,似乎对任何事都了然于胸……她是那种一看就很聪明,不容忽视的女人。我一直觉得这样的女人只适合做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可以跟我一起冒险一起疯,但很难激发我的荷尔蒙和她谈情说爱,不过今晚的她,却让我有了些异样的感觉……

“好了,我们继续赶路吧,都快3点了,怕来不及了。”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怎么去,回去吧。”说完,我就要扶着她下山。

“不行。”她态度很坚决,“我们都爬了两个多小时,已经走到三分之二了,你想这个时候半途而废啊?我可不甘心!往上爬吧,我撑得住。”

“喂,别胡闹行不行。”

“你刚才不是已经答应做我的男朋友?”她定定的看着我,看得我有点局促。

“既然是‘男朋友’了,连我想要看个日出的心愿都不能帮我满足?”

“好吧。”看她如此执着,我也不好再劝,我在她面前坐下来,“我背你上去。”

“啊?这个就算了吧,我自己可以走,你扶着我就行了。”

“别废话,这里的坡度很陡,你膝盖受伤了根本支撑不了多久,还会伤的更重。”我将她的身子往我背上拉过来,“赶紧的,你要看5点的日出,时间快来不及了。”

很快,我把她背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往上面爬去……她虽然不到100斤,但加上行李,全部的重量都在我身上,脚下又是笔直的台阶,我觉得很是吃力,不过还是咬牙坚持,不想让她失望。

她起初还于心不忍的让我放下她,后来就闭嘴了,只是静静的趴在我背上,跟我聊着些有的没的。就这样,背着她走走停停的爬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终于到了山顶,登顶的那一刻完全累成狗,我放下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似克服了巨大困难似的,从没有过的成就感。

就在这时,韦连云突然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目光含笑的注视着我。

我也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

从没有像此时此刻这么仔细的观察过她,其实她有张年轻、姣好,而生气蓬勃的脸。她皮肤雪白,眼珠乌亮,鼻梁挺俏,嘴角带着个迷人的微笑,看起来是神采奕奕的。在这寒瑟的山顶上,她的笑容温暖如春,眼波明媚如水,我整个身子都挺直了,没想到跟她认识这么久,现在才发现……她挺漂亮的啊。

“嘿,”她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看什么这么入神啊?”说完,她拿着纸巾给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今天辛苦你了,累坏了吧?”

她这个温暖的举动让我很舒服,于是半开玩笑的来了句,“只要你高兴,再累都值得。”

她很冷静,没有像其他女孩子那样听到我的甜言蜜语娇羞一笑,只不过当个玩笑似的,点点头,“嗯,你这个‘男朋友’很称职,继续努力。”

随之,她又转移话题的我起来,“走,我们赶紧去找个看日出最佳位置,一会儿人多了就挤不进去了,那我们一晚上的辛苦不是白费了?”

我们站在边上,手牵着手,跟着人群冒着寒风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了天边出现鱼肚白,人们开始骚动起来,韦连云也激动的抓紧我的手,她这回的笑,终于是发自内心的了……阴霾渐渐散去,太阳逐渐向我们露出了笑脸,阳光映照着东峰削壁,渐渐变得充足,削壁由淡红到黄再到白,整个东峰、下棋亭、鹞子翻身、是最壮观的……看来,我们一夜的辛苦没有白费。

我看了眼韦连云,高高瘦瘦的她倚靠在悬崖边的围栏上,背靠着如梦似幻的云雾,晨光洒在她白皙的面庞上,她笑得那么明媚动人,整张脸好似自带滤镜柔光,有着一种醉人心魄的美……我呆呆的盯着她,失神了好久~

日出完了,我们跟着人流散去,开启了下山的路程,后来又跟韦连恒和白深深汇合了,他俩很懒,根本就没打算看日出,一觉睡到大天亮后,大家一起玩了几处景点,就又朝山下走去了。下山的阶地很陡,同样不好走,比上山轻松不了多少,我偶尔扶着受伤的韦连云,走得特别慢。

因为是早晨,山上温度很低,风也大,所以比较冷,尤其是下行过程中需要抓住两边的铁锁链,手就更冷了……这时,我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又移到了白深深那里,看到她那双纤细白嫩的手抓在冰凉的铁链上,已经被冻得通红……正好我包里放了双手套,因为懒得去翻找,就一直没拿出来用,看到这里,我停下来翻自己的包包,翻了好久才找到那双手套。

正准备把手套拿给白深深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瞥了眼韦连云,她正在一块石头上兴致勃勃地拍照。我着实犹豫了下,终究还是追上了韦连恒,“我这儿刚好有副手套,给深深用吧。”

韦连恒没多想就接了过去,递给白深深。

白深深得知手套是我给的,她并不接受,反而抬头看了看连云,说到,“还是给连云吧,她也没戴手套。”

“别管她,”韦连恒要亲自给她带上,说,“这么冷,有双手套多好啊,怪我粗心,连手套都没准备。”

“不行,”白深深总觉得过意不去,她直接喊,“连云,阿飞这儿有手套,你要不要用?”

韦连云回过头来,看着我们几人的表情,心细如发的她,一眼就看出了怎么回事……

“不需要,”韦连云淡然的笑了笑,“我工作时候都戴着手套,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不用戴手套的时间了,干嘛不好好享受呢,是吧?”

白深深哦了声,也不再劝阻,最后在韦连恒的要求下戴上我的手套。

回过神来,当我习惯性的又要去扶着受伤的韦连云向下走时,没想到她却躲开了我的手,笑得很勉强,“谢谢,我自己可以。”

“……”

“生气了?”我问。

“啊?”她装作很惊讶的,“生气?生什么气啊?咳,我就是考虑到你昨晚背了了我一个小时,实在太累了,不能再连累你而已。想那么多……”

我叹了一声,“现在,我的确有点‘累’了,心累。”

她冷笑,不再理我,抓着锁链慢慢往下移步。

看到韦连云这份落寞,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错得有多离谱……放在以前,我可以不顾她的想法,可是现在,我不得不介意了。

我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追了几步,围在她的脖子上。

“你干嘛啊,”她把围巾扯了给我,“我衣服可以遮住脖子了,不冷,你自己围着吧。”

“真生气了?”我拦住她,不得已说了句,“手套就一副,我当时是看到她手冻得通红才送过去的,如果你——”

“好了,”她制止我,笑着道,“你想多了,我哪有这么小气啊,我这双手什么没摸过?要喜欢戴手套,我自己早有准备的,哪里轮得到你献殷勤。而且,你又不是我真正的‘男朋友’,我没有资格对你要求什么,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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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韦连云那倔强的背影,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了,反正说得越多越乱,不如闭嘴吧。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我并不是她的男朋友,没有必要纠结于她的感受。

因为这段小插曲,我和她在下山的过程中话少了很多,一种无形的低气压在我们之间蔓延开来,冷冷的,冰冰的,很不舒服。

华山之行结束后,韦连恒和白深深声称要回家看孩子,只能早早的飞回深圳,而我和连云好像很闲似的,想着既然来了西安,就把那些著名的景点都游一遍再走吧。

回到西安的当天晚上,我们吃了饭在街头闲逛了很久,直到晚上11点过了,才来到一家五星级酒店准备登记入住。但‘不幸’的是,前台工作人员告诉我们,现在只剩一个房间了,而且是单人间大床房那种……

我和连云相视一看,她先开了口,“你住这里吧,我到其他地方去问问,反正我无所谓,什么条件都可以。”说完就要走。

“那我们重新换一家问问吧。”

这个时候,前台又告诉我们一个消息,说最近一段时间西安在举办一个什么展会,游客爆满,很多酒店都没房了,建议我们再考虑下。

听到这里,我和她又犹豫了。

考虑到今天坐了一天的车,又闲逛了那么久,实在很累了,加上这时又快深夜12点,如果出去找酒店说不定真的不好找,于是,我走到她跟前,“如果你放心的话,就开一间房也无所谓,我地板也睡得着。”

她再犹豫了几秒后,故作无所谓的点点头,“行啊,反正,你答应过做我一个月的‘男朋友’,既然是男女朋友关系,住一间房不是很正常。”

于是,我们愉快的办了入住手续,看到前台人员怪怪的眼神,我干脆一把搂过了韦连云,跟她一起走进了电梯。

这是第一次跟她同处一室,关上门后,我累得倒在床上不想动,而她没有去坐椅子,直接就在床边坐了下来,并不急着去做其他的事情。

房间内空调开的很高,很温暖。我躺着,她坐着,谁也没看谁,谁也不说话,气氛变得很是奇怪。

在这样的气氛里,我感觉自己的身子逐渐发热起来,呼吸也有点不均匀了,脑子里空空的,眼里心里只剩下面前的她了……我开始肆无忌惮的盯着她的侧面看,她鼻梁很挺,脸部五官比例很好,脖子修长,所以有着很迷人的侧颜,最后,我的视线久久的落在了她的嘴唇上,她的唇形好看,不点而红,看的久了,令人意乱情迷……我心脏跳的越来越快,在欲望驱使之下,起身移到了她的身边,搂紧她,攫住了她的唇。

她没有惊讶没有抗拒,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软在我的臂弯里,跟我热烈接起吻来~

我什么都不再顾虑,不去分析彼此的心态,欲望泛滥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我意识一片昏乱,只知道怀里抱着的是个女人,是个令我浑身燥-热的女人,我想要了她……吻至激烈之处,我的手探进她的衣服……她的呼吸也更加的急促了,主动帮我解开了皮带……

可这份意乱情迷并没有持续多久,我却感觉到自己在逐渐的‘苏醒’,脑袋越来越清晰了,尤其是面对她后来更多的主动,我才很清楚的知道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算什么……我犹豫了,欲-望退却了,在最关键的时刻,我忽然就制止了她的手,哑声的,“算了。”

她愣住,“……”

“我还是觉得这样对你不太好,所以——”

“哦,”她回过神来后,努力的想笑,但始终没笑出来,只是直起身子来,扭过头去平复内心的情绪。

“……”我僵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很快又回过头来,帮我把裤子的拉链重新拉好,把皮带扣好,故作淡定的说到,“不好意思啊,刚才‘侵犯’到你了,咳,很长时间没那个了,就有点激动……”

说完,她自己去洗澡了,我倒在床上,回想起刚才的一幕,想着她那受伤的眼神,心里堵得特别难受。其实,要放在以前,我不会顾虑这么多,早在那方面需求的驱使下进入正题,但今晚面对的女人不同,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韦连云。

她是聪明的,是不可随意侵犯的,一旦突破了那一层,那我和她的关系就完全变味了。

虽然已经跟她暧-昧多时,但我从未想过要跟她发展成恋人,根本没有做好准备要和她恋爱结婚,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自从认识白深深的这五六年来,我从未真正走出失恋的阴影,心里唯一认定的爱人还是白深深,谁也没法替代,她已经深入我的骨髓,可以淡化却没法消除。在这样的状态下,我已经没有力气对别的女人负责,不愿再伤害任何人,尤其是韦连云。

当天晚上,我们再次陷入极致的沉默里。

我让她睡了床,我自己则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着面前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当我又要跟她规划今天去西安旅游的行程时,她却冷冷的甩出一句,“不去了,我的赶紧回去,又有新的案子了。”

本来还挺期待的,她这么一说的确很扫兴,不管她是真的要忙工作还是其他原因,总之,她的心情已经很不好了,这低落的情绪也感染了我,我不得不取消行程。旅途中,一旦心情坏了,再美的风景都没意思了。

一同回去的路上,她嘴巴始终紧闭着不发一言,要不就闭着眼睛睡觉,最多问我现在几点了,还有多久才到?不再有其他的交流,当然也没有表现出多么负面的情绪,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到机场分别的时候,我终于说了一句话打破沉寂,“要不,我送你?”

意料之中的她拒绝了,“不用,我待会儿给家里的司机打个电话来接就行。”她拢了拢耳际的头发,装作漫不经心的,“我现在是怕了我妈了,一旦看到我和哪个男的站一起,马上就到处宣扬我有男友了,要结婚了,受不了。”

“嗯,跟我妈一样。”我勉为其难的笑了笑。

看着她独自离去,我终究没有挽留没有解释,只在原地发了好久的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一直当她是普通朋友,不会在意她的喜怒哀乐,这回却敏感了好多。我无法确定自己到底对她什么感情,只是,并不反感她,一点都不。

回到公司,各种杂事涌过来让我很快忘了跟韦连云的插曲,每天忙得晕头转向。当初因为白深深,我收购了杜振北的旅行社,也放弃了自己钟爱的飞行事业,潜心经营北旅,如今在我父亲的投资下,北旅进行了飞速扩张,已经做到了行业的龙头地位,业务增加了许多,分公司开到了国外,还和韦连恒的赛欧邮轮有着密切的合作。但严格来说,我充其量只能算个三流企业家,心并没有完全的定下来,若不是我体谅我父亲的事业蓝图后继无人,我还是想回归云上的世界。

因为没有结婚,我现在还是和父母住在一起,只不过每次回家都免不了被催婚,尤其我爸对我是失望透顶,大有跟我断绝父子关系的趋势,我妈总是唉声叹气,我奶奶也频频装病让我赶紧在她死之前了解她这桩心愿……总之,我现在已经成为高家的大罪人,以至于每次回家都压力山大,恨不得从路边随便拽个女的回去交差。

但这次回到家,我妈没有给我安排相亲,可脸色很不对劲。

“阿飞,我问你个事情,你必须老实回答我。”妈妈的表情很严肃。

“什么?”

“听说,你和韦家那个韦连云在一起了,是不是真的?”

我一惊,“你怎么知道?”

“意思是你们俩真的在恋爱?”奶奶也睁大了眼睛。

“有什么问题吗?”我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居然没有直接否认。

“问题大了去了!”妈妈一脸的嫌恶,抱着双手坐在沙发上,气呼呼的说,“赶紧跟她分手,必须分手!”

“你们不是每天都在逼我结婚吗?”

“你还想跟她结婚?!”妈妈更加激动了,说,“阿飞,你可不能因为我们逼你,你就饥不择食,什么女人都去找啊。”

“我爸不是说了,只要是个女的就行嘛?”

“是,你随便找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唯独这个韦连云,不可以!”她态度非常坚决,搞得好像跟韦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飞飞,我们早就听说了,韦家那个姑娘是做那种工作的,每天接触的都是些脏东西,实在太晦气了,还是分手吧。”一向开明的奶奶也是非常严肃的把这件事看得很严重。

“对,”妈妈又说到,“你就算找个去胳膊少腿的,甚至是二婚的,我都可以勉强忍受,但像韦连云这种做法医的,我实在接受不了,你无论如何不能跟她结婚。”

“嗯,”我听完后,才叹了一口气,说到,“妈,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人家一好好的姑娘,根本和你儿子没一毛钱关系,你在这儿瞎操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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